藝術家

我是你的男人

影片開始,我仍想著為什麼有人會想替Leonard Cohen製作一部傳紀式影片?僅管他的一生已走過數十個寒暑、仍維持著他屹立不搖的獨特風格和成就,然而他七十二歲看似尚未結束的風華生涯,是否該急著為他製作一部回顧影片?
柯恩的能量和生命創作力老實說並不讓我覺得該以「回顧的眼光」去看他。
或許我想太多,能看一部關於他的影片算是幸運。前幾年在溫哥華時往往到書店裡,我總會不經意地拿起他的詩集(都沒買過就是了);我大學時代的某一天偶然間買了他的專輯〈I’m your man〉,至此之後想起柯恩,他就是一位難以歸類難以忘記,嗓音沉冷又感性的某種天賦異秉的特殊人類。但似乎他一直也是位不太出風頭甚至頗為低調的「巨星」,典型的加拿大人溫和調性,影片中他這樣形容:到了紐約,他覺得美國人那種「氣」是想著改變世界,他是加拿大人,不是那樣的人。僅管被喻為加拿大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作家,同時是詩人和歌手,他的犀利一直是低迴式的鳴響。


Honeypie寫道,「為什麼要唱歌?根據柯恩自己的說法,他覺得悶頭寫詩遲早會餓死在陰溝裡,灌唱片或許可以多賺點錢。」他極為幸運,年輕時寫詩因為他和同伴們天真地「『相信』詩人才是社會背後的立法者」;他對卡斯楚的革命感興趣,就混去古巴;想要放蕩,就遠走希臘小島,完成了那看似敗德荒腔走板的「中暑小說」〈美麗失敗者〉,卻掩不住他對文字驚人的掌控力和想像力;唱個歌居然也因此一炮而紅,而且長紅;1993年,柯恩追隨日本禪師居然剃度出家一上山就是五年…。怎麼有這種毫無邊際和束縛的人生?也許,柯恩本質上是個冒險家。

影片裡找來了數位歌手詮釋他的歌曲,並穿插其他人和他本人的訪談。七十二歲的臉部線條還是那麼銳利,但卻多了老人的溫潤味。柯恩的歌詞文字力量太大,一下子連著聆聽並有歌詞翻譯,讓歌迷招架不住,就像U2的Bono所言,「它所承載的太多」。Bono說道,連科恩捨棄不用的,他們都忘塵莫及。影片中看得出U2和Bono對老先生的崇敬之情,一曲Tower of Songs,U2整團為他伴奏,那畫面十分感人。我居然流下眼淚。
走出戲院之後渾身熱了起來。這是柯恩的震憾力吧。他是如此地自始至終毫無「態度」並以謙卑的口吻說著自己似是微不足道的過往。但卻又像影片中說的,他說出了你的每一個成長階段。
雖然影片拍攝本身普普,沒有驚人之處,但對於瞭解作為歌手的柯恩,是還蠻值得看看的。
〈I’m your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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