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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過世那段時間,是我和我哥相處比較緊密的一段時間,除了精神上的支持外,我好像也才更瞭解他。
以往,母親孤單的身影和他的沉默形成的氛圍將家裡團團包住,其中是彼此沒有交集的疑問。母親凝滯的眼光,最終成為一種對自身的絕望。然而我們卻無法瞭解。不再有母親在身旁,我哥一個人扛起母親的身後事,我只協助他,任何決定只要他開口說,就算數。他寫下最後三個星期母親在醫院的經過給親友看,卻不對他們說什麼,沒有人能瞭解這種關係,也沒有人敢問。每當有人想給他意見,他轉頭走開。我對此從未不諒解,因為母親走的最後那一刻,他的眼淚流下來,我什麼都明白了,這是條屬於彼此的寂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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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個掌控欲望很強的人,以前,我們只看到這一面,卻不瞭解另一面。對於她所想決定的事,我們或喜歡或不喜歡,久而久之,成了一種慣性。也不想去多問。曾經母親跟我說過一只箱子,我沒放在心上。最後她走了,我想起了那個箱子。我和哥哥到地下室去找了出來。打開它。那是她為自己準備好的所有離開後要用的東西:衣服、鞋子、襪子。連這個,她都沒讓我們準備。什麼都好好的,折好、放好,並有一張紙告訴我們怎麼做。母親的寂寞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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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她生日。我是如此地想念她,卻無法對她說。
好用力過著生活的伯母。
這種用力的感覺,真熟悉,只是我家的媽媽展現出來的完全不同。可骨子裡多麼一致。
加油,關於妳的千頭萬緒,我都在台北、在心中靜靜地想著,靜靜地為妳加油。
我說不出話,很是難過。給你摸摸背。
to 小貓&miranda: 謝謝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