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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能夠幫助重建信心的只有自己清楚地相信什麼，否則太容易被擊垮。僅管我也曾感受過那種瞬間自己所相信的被打敗的魂飛魄散感，但如果就放棄了，絕望了，那一切不都白說白做了。只是這樣下去更加強一種孤單的性格，人生或許就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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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在溫哥華DTES（downtown EastSide）做關於和寶藏巖相關的展出，這無疑來自於潛在對話和擴充討論「都市高級化」這個議題。我讓W和Y看了關於DTES的背景資料，他們便瞭解這對話的可能性和意義為何。當然，它並不是關於把寶藏巖搬到另一個時空，也沒有必要，對當地而言這意義也不大。相對亦然。在DTES這個相對上更複雜危險的環境中，「生存」是一件異常敏感的事情，它投射了社會的集體不安，也像是一面鏡子折射出社會進步腳步下所被刻意排除或尋求妥協時所做的犧牲。在這個想法之下，也來談論關於寶藏巖的發展（一個象徵）之於台北市，在當下的空代裡反映出了什麼。在DTES第一次聽到Gentrification這個字眼，是從H的口中，給了我一些重要的靈感。那些個場景，那樣的生活，我常反覆提及和書寫的關於整個都市的劇烈改造，原來一直都離不開這個範圍。陸續開始找些資料，做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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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衝撞」，這個時代裡什麼是「衝撞」？如果還是想當個暴民，有人勸你該做個聰明的暴民。形形色色的方法、人格特質、智慧或肉身、或立刻決裂、或追求圓滿，選擇如何搭配？往往我總想著它最終代表了什麼？個人的視野能看得到多遠和多廣？或許所謂衝撞，是無論哪一個層面上為信念而做的努力─長久的努力。最後它會成為生活方式和態度。但你看得到有多少人有這樣的人格特質？或者堅持？這個加速度的世界、失衡的世界、言說浮濫的世界、僅存表相的世界，要衝撞的並非那些而已。人最終或許是在信念和這個世界之間做最後生存的價值的衝撞。時時它讓你踩在底限上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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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突然想起採訪過的中國藝術家楊頡蒼的故事。他在訪談時談到自己在文革時被家人安排到山裡去追隨道士學習，學書法，以避過浩劫。十年的時間，他幫師父磨墨。後來他在當代藝術界裡早期的代表作即〈千層墨〉。若沒有磨墨十年，就不會有〈千層墨〉。我覺得這個故事超勵志，也十分有趣，一直記得（也許細節不準確）。「什麼事情做十年，就是你的。」當時他是想以這個鼓勵年輕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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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查關於中國當代藝術的相關資料，時代真是驚人，我看到相關的文章是寫中國當代藝術市場交易出現「噴出行情」（所謂的四大天王等等），忽然我前後有點連不起來─藝術的世界和藝術市場的世界。想想如果人生也有噴出行情，你忽然間成了可以買下整個DTES的李嘉成之流的人，還會像當年繼續談衝撞和理想嗎？會以什麼方式談呢？友人傑克常笑笑地說：「看著，等著，以後就知道了。」
PS: 四月十五樂生大遊行，事情很多但還是想去，並陪著走一段。